一位聯合創始人回首這個曾止步不前的項目,並聊了聊它是如何成就瞭如今歷史性的成功。
本文由 Medium和 Mike Krieger 授權《好奇心日報》發布。Mike Krieger 是Instagram的聯合創始人。
2010年 Mike Krieger 最初發表在Instagram上的幾張圖片。
去年10 月是Instagram 創辦四周年的日子。那天,我回顧了四年前的時光,回憶起了上線第一天我們在做的事情:
- 早上6 點:在霧濛濛的清晨,騎車穿過舊金山,前往我們位於Dogpatch 實驗室的合租辦公室。
- 早上7 點:結伴填飽肚子,凱文(Kevin)和我在十字路口的咖啡館猛塞百吉餅。
- 上午8 點:點擊解禁按鈕,我們的首批用戶開始大量湧入。
- 上午9 點:凱文和我正在為我們首次網路擁堵造成的小的伺服器故障急得上竄下跳。
- 中午12 點:問題解決之後我們鬆了口氣。
- 深夜2 點:我們還在工作,已經有5 萬註冊用戶了。
- (又一個)早上6 點:乘坐N 次列車回到海特然後癱倒在床上。
第一天是今後數年的一個預演,我們有時沉醉於所做的一些事情引起的共鳴中,有時又為不能滿足用戶的需求而感到緊張,我們在這兩種狀態中不停切換,就像是隨時可能從車上掉下來的輪子。
緊挨舊金山Dogpatch 的Instagram 辦公室的深夜,2010 年。
常有人問我,我們期望中的Instagram 有多受人歡迎。做創業公司就是在做平衡:要足夠瘋狂地去相信你的想法能夠實現,但也不至於瘋狂到忽略那些預示著一定會行不通的細節。在Instagram 上線之前,我們努力克服了以上兩個方面的困難。
最開始,我們本來是在做一個叫Burbn 的應用,它是用HTML5 寫的基於位置的社交網站。Burbn 之前還挺受歡迎,每天也會有一些很有活力的活動,但它沒能紅遍全球。在我們嘗試去解釋我們所做的事情的時候,對方總是很茫然,人最多的時候,我們有大約1000 個用戶。我們最喜歡的一些更新,都來自於我們的朋友們,他們在Burbn 上發布的照片都是通過其他早期的濾鏡應用做好的,以此來修補像iPhone 3G 這種低像素手機照出來的照片。
在一次和投資者的會議後,我和凱文散步到了內河碼頭,那時是2010 年的7 月中旬,我們做了一個決定。我們把自己關在了Dogpatch 實驗室一間單獨的會議室裡,把這幾週裡準備做的一些事情大聲念了出來——我們必須從中做出選擇,否則將面臨一次性嘗試太多而失敗的風險。是時候做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了——我們為什麼不把Burbn 上更新的照片匯集成自己的產品呢?
我們的基本想法是,人們想在現實的世界中,通過他們在生活中隨手拍攝的照片聯繫朋友,並且分享自己的經歷。回想過去,Instagram 似乎非常“明顯地”在全球範圍內用圖片來做交流。但產品是由一系列的決定和設想來定義的,而我們對於照片為主和默認公開的組合,證明了這個結合能填補此前尚未得到滿足的需求。
2010年,Mike Krieger早期為Instagram擬的草圖。
凱文和我把接下去幾週的大量時間都耗在了舊金山那家十字路口的咖啡館,畫了一頁又一頁用戶界面的草圖。分塊的UI 設計來自於Burbn;照片全部是大張的,而且要居中,而不是縮圖。評論就顯示在時間流裡,而不是通過一個鏈接隱藏起來——不過這給我們在做滾動處理時帶來了一定的難度。兩週的時間裡,我們做出了第一版,包括凱文做的第一版濾鏡。我們很想快點知道這事兒是不是值得進一步嘗試,所以我們給100 位Burbn 的測試人員發了這樣一封郵件:
“過去的6 個禮拜,我們一直在做一個原生的iPhone 應用,通過圖片來交流和分享現實生活中的經歷。我們從我們HTML5 的應用中,吸取了最讓人們興奮且流連的部分。這也意味著這個產品的一些特點,是我們在HTML5 上沒法兒實現的,也意味著HTML5 應用上的一些元素沒能得到延續。試試這個’靈感來自於網頁版Burbn’ 的應用吧☺”
當他們讓這100 個人進行了一番beta 版本測試之後,聽到的都是好消息。雖然才把Instagram 拉出去示眾了幾天(那時簡稱為“Codename”),但那時候我們就能感覺到,我們要成大事兒了。週末總是人們發圖的高峰時段,第一個週末時的Instagram 還處於測試階段,但這個小組帶來的流量已經秒殺了之前的Burbn。並不是所有的Burbn 用戶都愛它;有些用戶流失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們不得不放棄對Android 系統的支持,至少當時放棄了,這也意味著我們現有的一些Burbn 用戶沒法再使用它了。
那些愛上了這款應用的粉絲開始盡心盡力地分享他們的日常,經過一些磨合以及跟版本測試者之間的反覆互動,我們終於將其展現給了全世界。一週不到的時間裡,我們被人們對Instagram 的使用程度震驚了。第一天剛(5310-TW)過了一半的時候,凱文對我說:“我不知道Instagram 會變得有多成功,但我覺得它一定會成功的。”粗略統計,有10 萬人在第一週註冊了Instagram。
Mike Krieger的首張官方Instagram 圖片,2010 年。
幾天后,一通來自監測系統的緊急自動電話在凌晨3 點把我們叫醒了。剛開始我們很困惑:難道大家不是都應該在睡覺嗎?當然啦,這是時區問題;Instagram 開始在日本受到關注了,我們的用戶那時剛好下了班,在回家的路上上Instagram,導致我們的伺服器癱瘓。我看不懂那些文字說明,但沒關係,我通過這些照片遊覽了東京,然後愛上了@umetaturou 的德國牧羊犬索拉(Sora)。
能夠穿越國境,這是我們創立Instagram 以來我最引以為傲的事。從那些令人讚嘆的帳號裡,你隨時隨地都能看到這種無處不在的聯繫,比如@everydayafrica 就在雅加達舉辦了900 位Instagram 用戶的聚會(他們稱之為Instameet),還有一些獨立設計師及獨立攝影師完全因為其才華而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不管是我和我在巴西老家的親友們保持聯繫,還是前往異國他鄉尋訪其他訪問者的腳步,這種令人激動的時空旅行的感覺,就是我們要繼續去維繫和推動的。
2010 年10 月第一個通宵奮戰的夜晚結束之後,凱文和我從伏案工作中抬起頭,睡眼惺忪,看到了AT&T 公園上方的絢爛煙火。那是MLB 的季后賽,巨人隊領先了勇士隊。我們回頭瞧了瞧我們的數據統計,發現已經有數十位用戶在用Instagram 分享他們在體育場的經歷。今年,巨人隊再一次打響了季后賽的號角,每一場比賽都有成千上萬的照片被分享到Instagram。再回首這條長路,感覺非常棒。(文/Mike Krieger;譯/塔米日)
2010 年,麥克·克里格爾與凱文·斯特羅姆創立了Instagram。在2012 年被Facebook收購之後,他們都還留在Instagram,凱文現為技術部門總監。
《好奇心日報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