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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業
新冠疫情除了令人措手不及的死亡率、重創全球經濟外，更發生許多後遺症如糧食危機，農牧業更因封城導致關閉學校及餐廳使需求量驟減，作業的加工廠也因冷藏設備不足無法接受牛奶原料，酪農在沒有管道將新鮮牛奶販賣到市面上的困境下，倒掉上萬噸的牛奶。才驚訝，斷鏈不只發生在全球化下的製造業，位於整條食物供應鏈最末端的糧食生產者原來也毫無招架之力，但果真如此嗎？
互相合作的共益供應鏈
美國Ｂ型企業卡博特乳品合作社(Cabot Creamery Co-operative) 也面臨同樣危機，剩下數千磅優格和酸奶油無法供應給餐廳及學校，但沒有倒掉牛奶；卻透過各地食品銀行，教會和援助組織捐贈當地有需要的民眾。與其他受影響的同業不太一樣，不一樣的就在他們的多元且互助合作的永續糧食產業鏈。
據現任CEO艾德·湯利(Ed Townley)於哈佛商業評論(註 1 )表示，卡博特小鎮的酪農遇到了生產的牛奶「多於」當地社區所能消耗的量，進一步使價格下降， 於是大家聚在一起想辦法，多餘的牛奶集中起來並運到其他城鎮去銷售，或製作保存期限更久的產品如奶油和起士的辦法，再把所產生的盈餘分配給大家，於是在 1919 年卡博特乳品合作社因著危機而創立了，當時所發展合作模式直到今日都不變。這此產業價值鏈中，有酪農、合作社加工廠、物流銷售商、行銷公司等共同參與生產、加工、銷售和經營等各司其職的角色，使酪農生產者不再只是產業鏈最末端及被壓榨的一方。
2019 年他們慶祝成立百年，除專注製作得獎連連的奶油和起士，更建造自有的加工廠、鼓勵社員農場進行沼氣再生發電系統、再生水資源及動物保健、環境管理系統等種種永續營運措施都使他們增增日上； 1990 年與新英格蘭最大的Agri-Mark合作社合併(雖然他們還是喜歡稱呼自己為卡博特)，目前約有 850 家酪農社員，營業額 10 億美金(約新台幣 298 億)，銷售比例中有將近一半供應食品服務產業。
雖因疫情爆發封城後導致無法銷售，但零售起士的市場需求卻增加了，自有的加工廠則快速地轉到生產及包裝零售市場所需的產線。大部分的同業卻都在一個「被制約」供應鏈系統中，獨立的加工廠很難立即反應彈性生產及適應如此突如其來的變化；連美國最大的乳品行銷合作社與乳類食品加工商 (Dairy Farmers of America Inc., DFA)都無法承擔，並要求旗下的會員在現場處置生乳，也就是倒掉，一時之間造成許多報導都揭露令人難過的倒牛奶新聞事件。卻有報導說卡博特乳品合作社或許能因擁有強大零售品牌的多元化經營模式能會更好地度過此經濟下滑期，但其他的業者卻是無法撐過去。
後疫情時代的消費行為大改變
▲照片來源：Gfk
或許倒生乳為短期的突發事件，但長期的問題則是生產者及其企業該如何重新檢視其運作供應系統以使其更彈性？更具體地說，面對後疫情時代可能再也回不去的傳統消費行為？
據埃森哲（Accenture, ACN-US）顧問公司最新發布，消費者行為和購買習慣正在大幅度的轉變。消費者會傾向理性購物，並會購買當地生產的商品。 另外安永消費者洞察報告顯示，消費者對具有當地特色的商店及品牌會表現出更大的偏愛， 對物有所值(而非價格)、產地和產品所產生的利益感興趣；這會驅動更透明及可溯源供應鏈的資訊需求，生產者及品牌商都需要額外注意是否能有相對應的多元營運。
卡博特乳品合作社其透明及多元營運，直接嘉惠的利益相關者就是酪農社員，不僅支付聯邦政府公定收購價外再加上溢價，更補貼運輸，且銷售利潤的 100 ％更歸那些酪農社員所有。定期在農場舉辦各類培訓班和交流活動，及不斷建立更高的標準，來激勵農場優化管理和提高生產技術。
從永續農場到餐桌
要滿足有意識且選擇在地利益商品的消費者，企業及生產者須在營運上找到適切的永續相對應作法。卡博特乳品合作社就先成立永續發展委員會，負責審查並分享創新的想法，也進行廣泛的討論了哪些可行及不可行及將來可能發生的挑戰，更任命了專屬團隊來負責與酪農社員進一步討論及永續的營運合作模式。
其中Barstow社員農場(參下圖)與技術商合作於 2013 年合作建造沼氣資源系統，讓有機廢棄物循環利用、不僅降低排放廢棄物更降低甲烷的排放、除發電自用多餘的更能售電獲益、沼液也可作為天然肥料用以增加自家牧草和玉米飼料的產量；更贏得美國農業部乳品業永續大獎。
▲從農場到餐桌的零浪費商業模式，照片來源：EPA.org
靈活多元的合作模式勝出
早在疫情爆發前，全球乳品生產業者早已在全球關稅壁壘及貿易戰中已相當不穩定，而最大的挑戰則是近年來的消費行為改變。據富比士報導，截至 2017 年，全球動物乳製品的替代品(如植物豆奶、杏仁奶、燕麥奶)市場估值為 119 億美元，其快速成長贏得食品產業的關注，獲利也比動物乳製品高出 6 ％。在動物權益和人類健康、氣候變遷等不斷高漲的因素下，使新一代的消費者積極地尋找替代品，也正在推動此一強大的市場消費需求。知名的B型企業Ben & Jerry’s 冰淇淋品牌則於 2016 年即推出非牛乳製品的素食冰淇淋系列，大獲消費者買單，目前品項已佔全部品項的四分之一。
▲卡伯特寵物起士系列產品。照片來源：Cabot Pets
據麥肯錫顧問(McKinsey & Company)調查顯示，當然動物乳還是有成長空間，全球發展中市場的中產階級是乳品業者所鎖定的目標，他們的需求是便利、少量多餐的健康零食(如小包裝的起士)、食品創新如強調有機農業做法和人道的動物待遇的奶油、起士、乳清蛋白、益生菌乳品等的高附加價值的產品。卡博特乳品也陸續推出了一系列卡博特寵物零食、推出蘇打餅乾起士的零食組合包及薄片的起士。更有學者研究指出許多小型區域農場的靈活多元的應對能力會在未來的彈性食品生產系統中相當關鍵。這或許可說明卡博特乳品，百年來多元的合作社營運模式，及他們貼近生產者與消費者需求的價值訴求才是面對下一個百年永續經營的不二法門。相信這也會是台灣生產者與品牌在面對內外市場挑戰的借鑑之處。
影響力商業模式(Impact Business Model) 小寶典
企業營運中，除追求股東的利益，也同時關心社區經營、環境友善、公司治理、員工照顧等利益相關者的利益共享，這就是認證B型企業的商業影響力評估所檢驗企業影響力的重要工具。題目分為營運(Operations)及影響力商業模式(Impact Business Model)。
以卡博特乳品合作社為例，在「社區經營」中拿到 34.1 分，而其中的「生產者合作社」(Producer Cooperative)這一項就是影響力商業模式，其得分高達 16.1 分，以下為三個拿分關鍵：
Q1 ：提供何種支援給您的合作社的社員？(選擇題，得分 1.11 )
A：卡博特乳品提供社員有關 a)生產效率及 b)環境、社區影響力的特製訓練。
Q2 ：去年的會計年度有多少比例是向「小於」 50 位員工的社員中採購的？(選擇題，得分 13.33 )
A：卡博特乳品填答超過 80% 。
Q3 : 是否有追蹤家戶收入或付出採購溢價給社員？(是非題，得分 1.67 )
A：卡博特乳品填答有。
希望進一步瞭解B型企業的認證及商業影響力評估的企業，歡迎點此連結與我們聯絡。
註 1 : 據最新官方新聞資料顯示艾德·湯利(Ed Townley) 即將在預定的一年時間交接下卸任，改為威廉·比頓(William Beaton)上任。
參考資料：
- 面對市場及大環境改變，美國牛乳產業的未來？
- 傾倒牛奶、砸碎雞蛋、掩埋蔬菜：新冠疫情中的食物浪費
- Dean Foods宣布破產！「植物奶」是壓倒美國乳品龍頭的最後一根稻草嗎？
- 台灣酪農何去何從？本土化自動化差異是關鍵
- As Markets Dry Up, Some Vermont Dairies Are Dumping Milk
- DFA ASKS SELECTED FARMERS TO DUMP MILK BECAUSE OF COVID- 19 DEMAND SHIFT
- U.S. dairy farmers dump milk as pandemic upends food markets
- How Leadership at Cabot Creamery Makes All the Difference
- It’s Only Waste If You Waste It: Turning Food Waste into Brand and Bottom Line Value
- B Corps Launch Collaborative Climate Change Action Strategy
- Cabot Creamery enduring major losses in U.S.-China trade war
- Non-Dairy Milk Alternatives Are Experiencing A ‘Holy Cow!’ Moment
⟪BLab⟫授權轉載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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