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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王的紛爭：1980 年代的原油盛世題
原油是 1980 年代最重要的關鍵字，對於整個經濟發展的影響非常大。在權力的遊戲中，所有故事的起源其實是小指頭爵士，這個並非貴族出身的普通人物通過毒殺了當時的國王之手瓊恩.艾琳，而導致了後面一系列的事件，包括蘭尼斯特和史塔克家族的矛盾。
歷史往往是被普通人在推動。而 1980 年代的原有危機背後推手，也來自於一個並不算大的國家：伊朗。
1978 年 12 月，伊朗發生推翻巴列維王朝的革命，從 1978 年底至 1979 年 3 月初，伊朗停止輸出石油 60 天，使石油市場每天短缺 500 萬桶，約占世界總消費量的 1/10，致使油價動盪和供應緊張。
到 1980 年 9 月 22 日，兩伊戰爭爆發，兩國石油生產完全停頓，終於使油價創下每桶 41 美元的紀錄，從而釀成了第二次世界石油危機。致使尚未從第一次石油危機造成的經濟危機中恢復元氣的世界經濟再一次陷入大規模的嚴重經濟危機。
石油危機促使西方改變經濟戰略，調整經濟結構，以減少石油危機的影響。西方還被迫加快了新油田的勘探開發。由於各國積極開發油源，非 OPEC 國家的原油產量在 1982 年超過了 OPEC 組織。石油危機促進了節能與環保產業的發展。同時，到 20 世紀 1980 年代前期，美、德及日本等國還逐步建立起大量的戰略性石油儲備。
毫無疑問，石油公司是那個年代最偉大的企業。雖然在 1980 年標普市值最大的公司是當時的科技股 IBM 和通訊股 AT&T，但是石油公司基本上佔據了前十的其他位置。在 Exxon 和 Mobil 兩家石油巨頭合併前，他們都是當時全世界最大的公司之一 (雖然 1980 年他們兩加起來的市值也就 500 億美元) 。
排在後面的標準石油也是家喻戶曉的名字。當時標普市值最大的是藍色巨人 IBM，市值 396 億美元。整體排名前十公司的市值 2369 億美元，通用電氣當初市值 140 億美元。
整個 1980 年代基本上是在石油公司越變越大的背景下渡過。我們看到到了 1989 年，石油公司 Exxon 成為了市值最大的美國上市公司，達到了 625 億美元。而當時標普的前十大公司市值總和也才 4204 億美元。在前十大中，我們還看到了排名第五的皇家殻牌石油 (Royal Dutch Shell plc) ，以及排名第十的 Amoco。
可以說，整個 1980 年代全球市值最大的公司中都能看到石油公司的影子。沒有太大的技術含量，不需要太優秀的管理層，每天做簡單的提煉和開採就能賺錢。石油就是當時最好的商業模式。
黑暗中崛起：中國題
在 1978 年的時候，中國有 81% 的人生活在農村，依靠農業為生，84% 的人每天消費低於世界貧困線標準：1.25 美元。和其他貧困國家一樣，中國當時是一個非常內向型的國家，出口只占國內生產總值的 4.7%，進口占國內生產總值的 4.8%，兩項加起來不到 10%。也就是說，中國當時 90%的國民經濟和國際經濟沒有關係。
但是從 1978 年年底到 2016 年的連續 38 年，中國的名義 GDP 年複合成長率為 9.6%。沒有任何國家和地區，能在那麼長的時間內保持如此快的經濟成長。可以說 1980 年底中國的改革開放為這個奇蹟奠定了基礎。回頭看整個 1980 年代中國帶來了幾大經濟成長紅利：
- 國門打開，經濟成長和全球接軌。為中國成為全球第一大消費需求國，世界工廠等奠定了基礎；
- 土地政策的改革，推動地方政府通過土地出售來增加財政收入，為城鎮化奠定了基礎；
- 提高大學入取人數後帶來的高素質人才教育紅利，為接下來經濟發展的人才儲備奠定了基礎。
風暴中的投資巨人：PIMCO
在權力的遊戲中，龍母丹妮莉絲·坦格利安誕生於風暴之中。而在 1980 年代的原油危機中，也誕生了一家偉大的資產管理公司：PIMCO，全球最大的固定收益資產管理公司。PIMCO 正好創建於美國國債收益率的最高點，之後國債收益率不斷震盪向下，開啟了一次長達 30 多年的美國國債大牛市。從下圖我們看到，從 1790 年到今天，這一次國債收益率下行幅度是最大的。原油的風暴中，最終誕生了 PIMCO 這家全球最大的固定收益資產管理公司。
這也是為什麼曾經比爾格羅斯(Bill Gross)和巴菲特(Warren Buffett)做過一次著名的訪談，主持人問他們能成功的秘訣是什麼？兩者不約而同的說到了：天時。大學時依靠打撲克為生的比爾格羅斯，依靠著美國國債在 1980 年代開始的大牛市，成就了他自己和太平洋資產管理公司。
而說到如此高的高債收益率，又不得不提美國 1980 年代的高通貨膨脹，以及當時的聯準會主席：沃爾克。
上世紀 70 年代末，美國通貨膨脹率達到 13.5% 的高峰，而美國國債支付的利率僅為 11%，這意味著即使購買債券每年也會損失2.5%，外國資金也不願意再進入到美元資產。當時的聯準會主席保羅·沃爾克下狠心施行了鐵拳貨幣政策，將聯邦基金利率從 1979 年的 11.2%，調高到 1981 年 6 月的 21.5%。
沃爾克的鐵拳貨幣政策引發了嚴重的經濟衰退，1982 年，美國失業率超過 10% (創下 1940 年來的最高水平) ，1200 萬美國人失去工作，大部分還領不到失業補償；同年，有 6.6 萬家公司申請破產保護 (創美國大蕭條以來之最) 。從 1981 年到 1983 年，美國經濟損失達 5700 億美元，陷入了深深的衰退。
沃爾克領導的聯準會引發了史上最強的政治攻擊，以及最廣泛的抗議。由於高利率對建築和農業部門的影響，最終導致負債纍纍的農民駕駛他們的拖拉機，到華盛頓特區示威，並封鎖了“埃克爾斯”地標性建築。因此雷根總統在第二任期內，便毫不猶豫解除了沃爾克聯準會主席的職務。下圖是當初美國的失業率，是大蕭條以來最高的失業率，超過了 2008 年金融危機。
轉眼到了 1982 年 7 月，通貨膨脹率終於從 13% 下降到 4%。在沃爾克的命令下，聯準會首次在他的任期內下調了短期利率。幾個月之後債券市場上揚了，而長期利率也下跌了；道瓊指數也跟著從 800 點上漲到 2000 年的 1 萬 1722.98 點。可以說，沃爾克幫助推動了美國歷史上最長的一次股債雙牛。而且由於沃爾克一上台就打壓通脹，最終的結果就是他繼任者亞倫·葛林斯潘 (Alan Greenspan) 享受到了果實，成為“含著金鑰匙”長大的聯準會主席。
1980 年代全球經濟變化題
最後，我們看看整個 1980 年代全球 GDP 排名變化的情況。在 1980 年全球第一大國是美國，GDP 在 2.8 兆美元，緊隨其後是日本的 1.08 兆美元，排名第三的俄羅斯，第四是聯邦德國。我們看到排名中基本上是美國+歐洲+日本和蘇聯。當時中國還沒有改革開放，GDP 只有 1894 億美元。當時的 GDP 還沒有今天阿里，騰訊的市值大。
到了 1989 年，美國依然是全球經濟老大，GDP 翻了一倍到了 5.65 兆美元，日本成長更快達到了 3 兆美元。整體座次沒有太大變化，除了蘇聯出現了比較大的下滑，下滑到了第七。這也為幾年後的蘇聯解體埋下了伏筆。中國依然很小，只有 3439 億美元，但是高成長剛剛開始。
以上就是我們的第一部分， 1980 年代原油危機下的“列王的紛爭”。我們會在接下來的日子分享之後全球經濟和標普市值變化的總結。敬請期待我們的下一集內容：冰雨的風暴，消費帶來的盛宴。
《華爾街見聞》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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