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關注籃球的人應該都知道,除了 NBA(National Basketball Association)外,美國還有個知名的籃球聯賽叫 NCAA(National Collegiate Athletic Association),這是美國大學院校的體育賽事,每年球探都會關注 NCAA 的比賽,從而挖掘可能的未來潛在新星進入 NBA。
而有在看 NCAA 的人對 DUKE 大學一定不陌生,這是一所歷史悠久的籃球傳統名校,今年 2024 奪得 NBA 總冠軍的塞爾蒂克前鋒 Jason Tatum 就是畢業校友。
DUKE 大學於 1924 年創立,本科招生是美國最挑剔的大學之一,每年在各項研究上的花費多達 10 億美元,是美國十大研究型大學之一,除了諸多籃球名人校友外,這所大學還培養出了蘋果公司現任執行長庫克、美國第37任總統尼克森(水門事件那位苦主)等優秀校友,可說是美國知名學府,然而卻鮮少人知道這所大學的創辦人布加南·杜克( Buchanan Duke),正是當年美國赫赫有名的大菸商,英美菸草公司(British American Tobacco)的創始人,DUKE 大學正是他捐贈基金會,以他父親 Duke 的名字命名的。
菸草巨擘
杜克小時候家裡很窮,父親曾在南北戰爭中當過南軍的砲兵,靠兜售過菸草維持家庭收入,這也成了小杜克踏入行業的種子。在當年那個工業技術相對不發達的年代,社會流行的香菸都是人工動手捲的香菸,而杜克長大後開始經營所要面臨的難題便是手工捲菸的成本太高,雇用人力以手工的方式捲菸實在太慢,且相對不衛生,製造香菸將近百分之九十的成本都在人工上。
想睡覺就剛好有人送枕頭來,當時一個叫本薩克的年輕人發明出了自動捲菸機,這種機器能讓工人在十小時內瘋狂造出 12 萬根香菸,弔詭的是這種捲菸機剛問世時還被其他菸商拒絕,認為這種機器沒有人工可靠,而極富商業嗅覺的杜克立刻聞到了其中的巨大商機,他直接買下了本薩克機器的獨家使用權,瘋狂訂購了上百台自動捲菸機,確保自己的工廠能完全轉型為機械化運作,這種狂暴的生產力直接擊倒了當時所有競爭對手。
到了 1900 年,他的美國菸草公司掌控了全美香菸產量百分之九十,杜克一手打造的菸草帝國誕生了。
英美菸草公司
在美國菸草界獨孤求敗的杜克野心遠不止於此,他的目標是要向全世界擴張,早在 1901 年他就試圖向遠在大西洋彼岸的英國市場滲透,作為資本主義及航海殖民的老祖宗,英國人當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快速成立了一家香菸公司以對抗杜克的商業入侵,這家純英國血統的香菸公司便是如今同為世界菸草四巨頭之一的帝國菸草公司(Imperial Tobacco)。
同為盎撒兄弟,在尼古丁這個巨大的商業戰場上雙方打得你死我活,最後達成協議,與其惡性競爭不如握手言和用合作的方式將餅做大去賺更多的錢,於是英國的菸商與杜克這個美國菸商在 1902 年共同成立了一家合資公司,即為現在大名鼎鼎的英美菸草公司(這家公司的歷史比中華民國還悠久)。帝菸的董事們保留英國市場的控制權,杜克代表的美國菸草不得在英國銷售,但帝國菸草也不會跨足美國與其競爭,而英美菸草公司三分之二的股權歸杜克所有,此公司的業務便是擴張開發海外的菸草市場。
甫成立的英美菸草在誕生之初便展現了強大的企圖心及掠奪力,杜克的事業蒸蒸日上的同時,最讓他煩惱的反倒是手上生產的香菸過剩問題。
以往的香菸是供不應求,但自從他大量使用本薩克捲菸機後,手上就囤積了大量未售出的香菸,怎麼消化這些產品成了他的難題。對於志在征服世界的杜克來說,既然英美市場需求已飽和,自然就是拓展海外需求了,於是他翻開地圖開始物色下一個進攻的市場,當他看到中國那頁,註記寫著人口四億時,他便露出了微笑,那就是他再來要征服的界域。
龐大的人口意味龐大的需求,杜克從登上神州大陸開始便與中國的商人與買辦大量合作,搞菸草種植,成立菸草工廠,甚至還自己成立語文檢定考試,對你沒聽錯,大菸商成立類似托福考試的這種鬼東西,只要通過檢定便可拿到 500 美元的獎金,那個年代的 500 美金可不是小數目,為的就是要消除語言隔閡,讓更多推銷員不分國內外都能參與到中國市場幫他銷售推廣香菸,杜克還雇了大批中國人滲透到各省分,示範怎麼點菸抽菸,然後發放免費香菸讓市井老百姓嘗試。
他的這套組合拳打下來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當時英美菸草銷售的香菸價格非常低廉,得益於本身成本就低的可怕,抽菸造成的慢性傷害也不像鴉片那樣快速的墮落沉淪,這種廉價又具有成癮性的快樂迅速攻占了大片市場,1902 年英美菸草公司發放的股息殖利率是百分之六,這數字已經不低了,到 1924 年時竟爆衝至百分之二十六,可謂真正的暴利行業。
杜克在中國的香菸事業大獲成功,他本人甚至希望香菸能在中國取代鴉片的地位,畢竟中國當時的有志之士或改革運動人士對鴉片都是深惡痛絕,認為這是禍國殃民導致國家積弱不振的元凶之一,而香菸”乍看”之下,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危害,似乎是個相對可以接受的選擇。
到了 1925 年杜克本人過世,有人不完全統計英美菸草在這二十幾年的時間內向中國銷售了超過一百億根香菸,時至今日,英美菸草公司仍是世界菸草巨頭中對華投資(主要是與中國菸草公司配合)最深入的外國菸草公司。
世界第二大菸商
2017 年,英美菸草公司宣布以每股 56.5 美元,斥資 494 億美元收購美國雷諾菸草公司(Reynolds American)餘下百分之五十七點八的股份,當中每股 29.44 美元為現金,合共 200 億美元,32.37 美元為英美菸草股份,價值 270 億美元。
這筆交易從銷量來說讓英美菸草超越競爭對手菲利普莫里斯(萬寶路香菸的母公司)一躍成為世界最大菸草公司。然而事過七年,英美菸草仍在消化當年這筆買賣(後文會提到),若以市值而論,海外的菲利普莫里斯公司加上美國本土母公司的奧馳亞,市值則超越英美菸草,為全球最大香菸公司。但即便如此,英美菸草仍穩居世界第二菸商的位置,排名在後者為傑太日菸公司、帝國菸草公司,以行業競爭來說,是一間長年與菲利普莫里斯爭老大的企業。
小結
看完上述我們已能理解,英美菸草在目前世界菸草界的地位如何,至於如何在美股市場中投資英美菸草?投資它的效益以及風險為何?根據這家公司筆者查閱相關資料後有何有別於市面的獨到見解?且待下篇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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