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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業
先前，美國加州法院一條禁令，蘋果（ App le, AAPL-US）股價收跌 3.31% ，市值蒸發約 850 億美元，創下 5 月份以來最大跌幅。發生了甚麼事？原來，禁令要求蘋果不許限制 App 開發商將使用者引導至第三方支付系統。這項禁令預計於今年 12 月 9 日生效。不少網友認為，屆時如果更高一級法院沒有推翻禁令，就意味著 “ 蘋果稅 ” 被敲響了第一道警鐘。而這其實就是蘋果與《要塞英雄》開發商 Epic Games “ 大戰 ” 的最新進展。
不過，除針對 “ 蘋果稅 ” 的禁令之外，法官駁回了 Epic 希望蘋果開放 App Store 之外應用下載途徑的請求。法院也並不認為蘋果在手遊交易市場中構成壟斷，但 “ 根據加州競爭法，蘋果確實正在實行反競爭行為 ” 。另外，在另一項判決中，法院認定 Epic 先前在《要塞英雄》裡繞開蘋果支付，提供直接付費選項的行為確實違反了合約。因此， Epic 需要向蘋果支付自該系統推出以來所有收入的 30% ，總額超過 350 萬美元。也就是說，蘋果實際上已經贏了這場官司。
但也曾批評過 “ 蘋果稅 ” 的 Spotify（Spotify, SPOT-US）公司表示，對 Epic 在這場訴訟中取得的成果表示高興：
我們對法官裁定蘋果公司從事反競爭行為，並永久禁止其反轉向條款感到高興。這一事件的進展和世界各地其他事件發展表明，立法處理這些旨在傷害競爭和消費者的不公平做法的需求和勢頭很強。這項任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緊迫。
而外媒 The Verge 也認為，這一裁決還可能對蘋果以外的其他大公司產生重大影響。比如 Google 也正面臨著類似 Epic vs 蘋果這樣的訴訟。
蘋果與 Epic Games 的反壟斷訴訟案
蘋果和 Epic Games 之間的瓜葛還要從去年 8 月說起。2020 年 8 月份，遊戲公司 Epic Games 旗下遊戲應用《要塞英雄》，為了規避 “ 蘋果稅 ” 30% 的抽成，繞開蘋果應用內購支付系統，為使用者提供了更便宜的直接付款管道來購買遊戲內的物品。
這蘋果肯定忍不了，以違反其支付規則為由，很快將該遊戲從 App Store 下架。並在幾天後停用了 Epic 所有開發者帳號，切斷其 iOS ／Mac 開發工具權限。大家都知道，由於自身系統和生態的緣故，蘋果產品只有 App Store 這麼一個地方能下載應用程式，這樣一搞，直接就讓 Epic 失去了所有蘋果使用者玩家。
▲擁有 3 億玩家的 TPS 遊戲《要塞英雄》
Epic Games 其實早有怨氣，這件事直接讓它先是 “ 魔改 ” 了蘋果經典廣告《 1984 》以諷刺蘋果的這一壟斷行為，後又在社交媒體上發起了#FreeFortnite（解放要塞英雄）的話題。當然還有更為有力的宣戰：向法院提起反壟斷訴訟。
其實不止 Epic ，蘋果對 App Store 的所有收費 App 都會抽成高達 30% 的行為已經讓很多人不滿。但最讓開發者難以忍受的，還是在此類應用程式裡再產生消費行為的時候，蘋果還要再收 30% 的稅。
這對消費者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就比如前些日子微信擬定提供聊天記錄雲端儲存服務，蘋果使用者可能需要 180 元/年，而安卓使用者只需 130 元。這也逼得中國許多 App 想出了這樣的法子：蘋果用戶端儲值需綁定微信，在大眾號或小程式購買代幣或兌換碼。連騰訊（ 00700-HK ）也曾經因為抽成這事和蘋果就 iOS 系統上的微信打賞功能打過官司，不過最終結果還算合理。蘋果妥協，不再從微信大眾號打賞抽成（因為這屬於讀者和作者之間的個人行為）。
蘋果商店並未違反壟斷法
值得注意的是， 90 天內開放內購支付管道這一最終的判決結果，雖然會影響蘋果 App Store 一年上百億美元的暴利生意（僅透過應用商店這項，蘋果在 2020 年便獲得了大約 192.9 億美元的收入）。但法院仍然裁定 App Store 沒有違反反壟斷法，所以 Epic 先前鏈接到自家支付管道的行為，仍然是違約的。
所以後果是，原告 Epic 也要賠錢。當時擁有 3 億玩家的《要塞英雄》透過自己的支付管道獲得了約 1217 萬美元的收入。算一算，也就是 Epic 還需至少賠給蘋果 365 萬美元（還有其他賠償）。而且 Epic 一時半會仍然無法上線蘋果商店。
9 月 10 日， Epic Games 要求蘋果恢復其《要塞英雄》開發者帳戶，以便在韓國重新發行這款遊戲的 iOS 版本，提供蘋果和 Epic 兩套支付管道。先前，韓國提出了一項法案，禁止蘋果和 Google 向軟體開發者收取應用內購買的抽成。然而，目前蘋果拒絕了 Epic 的這個要求。
雖然韓國的此項立法尚未生效，但根據蘋果的說法， Epic 已違法在先，即使立法生效了也不會對他們批准 Epic 的帳號與否有任何影響——除非 Epic 同意按照與其他人相同的規則進行 “ 遊戲 ” 。
哦對了，其實在 8 月 26 日，蘋果公司就在其官網發布一則 App Store 付費規則更新的說明，其中一條顯示：開發者可以透過電子信件向使用者提供應用內消費時第三方的付款方式資訊。這也是基於與 Cameron 等應用開發商達成的訴訟和解協議。
看似贏了，卻贏得不徹底
無論如何，蘋果已經將這一裁決視為蘋果 App Store 模式的勝利。一位蘋果公司代表表示：
今天法院已經確認了一個事實： App Store 並沒有違反反壟斷法。
我們仍然致力於確保 App Store 是一個安全和可信賴的的市場。
而 Epic 執行長 CEO Tim Sweeney 也公開表達了他的不滿，認為 “ 這一裁決對開發商和消費者而言都算不上勝利 ” 。
而目前，Epic 已經決定要繼續上訴。不過，仍有不少媒體和業內人士都認為，以這項裁決為代表的一系列趨勢表明， App 平台們雁過拔毛的抽成政策正在被撼動。知名 iOS 應用開發者 Steve Troughton-Smith 就認為：蘋果在這一案件中已經輸掉了很大一部分。先前，日本監管機構也曾督促蘋果，使其放寬對 App Store 的限制，允許音樂、雜誌、影片等應用將使用者引導到外部網站付費。這波啊，蘋果贏了，但似乎沒完全贏。你覺得呢？
《虎嗅網》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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